北加州賞座頭鯨

不知道是什麼頑固的成見，一直覺得在加州賞鯨不夠正統，只是給觀光客去的，好像要到很偏遠的地方去才是真的賞鯨。今年七八月開始，看到好幾張網路照片，在Santa Cruz附近，獨木舟旁邊近距離座頭鯨突然冒出水面捕食的偉大經驗。(照片集結在此）之後陸續有報導，先是本地媒體，接著居然全國媒體都在報，超大群鳀魚(anchovy) 在北加州Monterey Bay 附近海岸出現，吸引了座頭鯨(Humpback Whale)流連捕食。
連紐約時報都在報的時候，我才去找找到底那裡有賞鯨船和其他細節。等到看到 Monterey Bay Whale Watching 的 這一頁列表出來每次出海看到多少鯨，海獅，海豚，這才覺醒到，我實在蠢到錯失了今生賞鯨的大好機會。什麼時候賞鯨船出海可以看到五十隻座頭鯨，幾百隻海豚呢？看座頭鯨的季節到十一月底，以後就是看灰鯨了。還有幾個船家後推到十二月中，看了好天氣，我就拼命地擠進了感恩節之後的黑色星期五去。


船才出港就看見大批海獅，岸上佔滿了，只好群集水裡。一隻隻的前腳蹼伸出水面，向著陽光取暖。比人頭還大的水母到處都是。不久看見海豚 Risso's Dolphin，船四周好幾個 pod 呢。

Risso's 海豚

第一批座頭鯨也出現了。看見其中一隻的尾巴很特別，船上的生態講員說這鯨的名字叫 Shred (小碎)，因為尾巴不知道為什麼受傷殘缺，所以很好認。Shred 是母鯨，己經在這條海道來回超過二十年了。今天她帶了一歲的小鯨，外加另一個朋友，三鯨同行。有個名字頓時親切多了，她潛下去太久了，我們還可以叫一下，Come on, Shred!! 快上來吧。看了好一會兒我們才移防去找別的。（回家google 一下 "Shred humpback whale", 不但有照片，還有故事。真是好朋友。）

Shred

Shred 和她一歲的小鯨

以後船向北邊推進，直到看見 Moss Landing 電廠的兩根大煙囪。這外海有個很深的峽谷，叫潛水艇峽谷(Submarine Canyon), 是座頭鯨喜歡出沒的地方。船追了鯨之後，總是又回到這附近。一路看到水鳥和大片群集的海獅活動頻繁，可以想見水下有很多魚。海獅可能會和鯨合作捕魚，所以看見大群海獅，鯨可能也不遠了。有兩次船的左方，右方，和後面都有幾隻鯨出沒。這種時候頂多也只能選擇地看一群罷了。這天正如我猜想的，鯨並沒有前幾天多，也許已過了時間，牠們早該南行去交配了。也沒看見突出水面捕食的 lunge 情景。遠遠的看見兩次跳出水面的 breaching 罷了。但是好歹也看了將近二十多隻鯨，很滿意了。

大群海獅

旁邊一群海獅助陣

三鯨同步

這也是第一次感到和海洋這麼接近，感到自然界的神奇多變。就在今年初春才得知南加州大量小海獅死亡和救援了上千隻營養不良的小海獅。原因很可能是食物短缺，因為連漁人都說抓不到小魚當餌。幾個月之後，北加州就出現超大鳀魚群。座頭鯨一天可以吃下兩噸的魚，上百隻鯨在此吃了三四個月，（連約會這麼大的事都耽誤了），加上幾千隻海獅也在拼命地吃，顯然還沒有把鳀魚吃完。希望這不是意味此後很長時間沒魚了。


回程和生態講員聊了一會兒，得知再下來的灰鯨 Gray Whale 多半不會停留，是一路向南到墨西哥去生小孩的，對我而言比較沒趣，因為幾年前我們已去過牠們在Baja Mexico 的哺育海灣了。六七月左右有最大的藍鯨 Blue Whale, 可以注意查看他們的列表記錄，數字一直往上升的時候就是出海看鯨的好時機了。這一帶海域是海洋保育區 Monterey Marine Sanctuary， 加州的海洋保育規章是全國最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而產生健康的海洋食物鏈，但是可以享受到這難得的景象，真好！